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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徐拙偷吃,于可可带着小跟班熊仔过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经过徐拙一番演绎之后,却成了辛辛苦苦为爱人做油泼黄河大鲤鱼却惨遭误会的受害者形象。

虽然徐拙演不管秀不秀演技,这条鱼都有点保不住。

但是这一番操作之后,于可可就从抓男人偷吃变成了心怀愧疚,从这点来说,还是不亏的。

毕竟店里那么多鲤鱼,他回去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而让于可可这丫头心怀愧疚的事情却不是很多。

比如这丫头每天晚上都信誓旦旦的要减肥,但每天晚上都管不住嘴吃很多东西,原本这事儿是她自己的不对,但最后却全都怪到了徐拙头上。

女人嘛,根本不能讲道理的。

所以能让于可可低头一次,徐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回到店里,冯卫国开始督促郭兴旺继续练习厨艺,而徐拙则是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着干活儿。

袁康已经在酒楼开始了大刀阔斧的人事改革,大概率会清理掉一批服务员,这种时候店里往往会人心惶惶的。

毕竟新官上任,又要辞退一些员工,难免会让很多人心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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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拙能呆在店里的话,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而且他呆在店里也是一种对袁康支撑的态度。

这样能够避免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搞事情,也能聆听店里这些员工的声音。

比如袁康在进行这些改革的时候,若有不妥的地方,他在后厨就能听到,不会让袁康一意孤行。

至于其他方面,徐拙完全放权,袁康在店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都不会过问。

在后厨忙到天黑的时候,徐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厨房走出来。

这会儿晚高峰已经到来,他跟相熟的那些食客打个招呼,把衣服换掉,然后去厨房随便拿了一些食材之后,便准备回家休息。

今晚得早点回去,毕竟自家媳妇儿有了愧疚之心,所以得好好利用一下。

比如让她伺候自己洗澡,比如让她给自己捶腿。

反正能做的时候很多,这种机会不常见,徐拙打算好好利用一下。

到家之后,于可可已经回来了,正在拿着逗猫棒溜熊仔。

熊仔白天在公司睡的时间不短,所以这会儿要尽可能让它活动一下,最好让它能跑累一点,这样晚上才不会蹦迪。

刚开始养猫的时候,徐拙和于可可不懂这些,但是现在,养猫的知识日益丰富,也越来越懂猫。

以前熊仔叫唤一声,两人只觉得柔柔的很可爱。

而现在能从它的声音中分辨出到底是在撒娇,还是饿了,还是想上厕所,亦或者是骂骂咧咧的在骂人。

见到徐拙回来,于可可立马凑了过来:“今晚我们吃什么吖?我好饿饿,我明天再减肥好不好?”

又是这话,等明早又该埋怨我做吃的了。

徐拙轻轻叹了口气,对这丫头的套路已经非常门儿清。

今天徐拙从店里带来了一块里脊肉,打算炸酥肉吃,因为他今晚想看电影,热乎乎的酥肉配上家里的其他小零食,再来上一大杯加冰的可乐,妥妥的又是完美的一餐。

但徐拙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老孟打来的电话。

“徐拙,你晚上吃饭了没?没吃饭的话,我想跟佳佳找你吃火锅去,就咱们自己做,你觉得咋样?”

嗯?

这货怎么想起吃火锅了?

不过既然老孟提出来了,徐拙也没拒绝,毕竟是自己的老同学,关系这么好,想吃就来呗。

他说道:“那行啊,我跟可可确实还没吃呢,你们来吧,我正好去门口买点菜。”

家里的这点菜,还不够老孟一个人吃呢,所以还是去门口买点比较好,正好再买点火锅丸子豆腐豆皮什么的涮菜,丰富一下今晚的菜品。

毕竟光青菜和肉类的话,实在是太单一了。

而且女孩子们也不爱吃这些啊,她们就喜欢吃那些稀奇古怪不咋健康的食物。

徐拙刚准备挂断,老孟便说道:“不用买不用买,我来的时候带了,这会儿正在你们楼下呢,你把楼门给我开一下就行。”

哎哟,这是准备搞突然袭击吗?

幸好回家之后没让自家媳妇儿换女仆装,不然还闹出笑话呢。

徐拙挂断电话,这时候楼宇安全门的门铃也响了。

徐拙按下开门键,然后冲于可可说道:“老孟和郑佳来找咱们吃火锅,估计有啥事儿商量。”

于可可沉吟片刻:“是不是袁康去店里当总经理,让郑佳有些不自在了?”

毕竟在公司当了这么久的一把手,于可可很容易就猜到了郑佳的打算。

因为要是老孟的话,大概率不会这么客套,他只会打电话过来,让徐拙赶紧准备一顿火锅,来的时候还会喊上李浩等人。

而郑佳作为徐拙手下的员工,就不会这么放肆了。

毕竟身份不一样嘛。

很快,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徐拙走过去把门打开,老孟和郑佳一人提着一个大兜子走了进来。

“嚯,带这么多东西,你俩准备在这长住啊?”

老孟一边换拖鞋一边说道:“今天下午佳佳她哥来了,送来一些自家种的蔬菜,都是没打农药也没上过化肥。

还有两只鸡和一只鸭子,也是老家散养的,今天让我们店里后厨的厨师帮忙宰杀了一下。”

拿来的菜很多,蔬菜鸡鸭全都有,要是再有个大红包,就跟找领导送礼一模一样了。

徐拙也没客气,立马开始往冰箱里放,顺便看着老孟问道:“今晚想吃啥?要不咱把这只鸭炖了烫火锅吃算了。”

火锅料能压住鸭子的腥臊味儿,而鸭子那丰腴的脂肪也能让火锅更香。

这两样可以说是绝配。

徐拙去厨房开始忙活的时候,老孟也跟了过去,打下手帮忙什么的,而郑佳则是坐在客厅,跟于可可一块儿聊天。

厨房里,徐拙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问老孟:“咋地了?这次酒楼的人事调整,郑佳有想法了?

其实大可不必,因为袁康肯定在这边干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还得郑佳挑大梁。”

这话让老孟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

徐拙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现在袁康表现这么出色,是为了一展抱负或者给自己挣工资吗?”

老孟问道:“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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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酒液,沿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壁,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轻轻荡漾着。

封行朗的目光,追随着红色的酒液,慢慢的变得深沉。

‘铛’的一声脆响的碰杯,严邦先于封行朗喝尽了杯中的红酒。

严邦是个粗俗的男人;但在品酒方面,却比封行朗在行得多。

对严邦来说,喝这种差不多只是润润口的红酒,当然是无法尽兴的。

瞄了一眼静坐在布艺沙发上目光凝重的封行朗,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便从酒柜中取出几种烈酒来给是调制。

“想什么呢?”

几分钟后,严邦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刚刚调制好的以烈酒作为基酒的鸡尾酒。

封行朗一直维持着他的沉思状,手中水晶杯中的红酒也没见少。

“喝这个吧!能消愁忘忧的!”

严邦从静默中的封行朗手里取走了红酒杯自行一饮而尽,而将刚刚调制好的鸡尾酒塞在了他的手里。

封行朗动了一下,似乎也没听清严邦的话;即便是听清了,估计也没真的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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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连看都没看,就被引导式的一饮而尽。

在起泡酒的压制之下,封行朗并没有感觉到这杯鸡尾酒的烈性;加上入口时的冰凉之意,还是挺润口爽喉的。

见封行朗喝光了自己调制的酒,严邦也将另一杯送至自己的唇边;可只是浅抿了一小口,便又将它送至封行朗的手中,替换了那杯已经被封行朗喝尽的酒杯。

估计是胃被煨起来了,这第二杯封行朗只喝了一半儿,便拿开一些注视起来。

“狗东西,又把我当试酒的小白鼠呢?”

封行朗温斥一声。

“我怎么可能会真舍得拿大爷当小白鼠呢?门外的小白鼠多的是!”

严邦取过封行朗喝剩的酒杯,自己给喝尽了。

看起来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总觉得有那么点儿毁灭证据的意味儿。

封行朗半躺在了舒适度极好的布艺沙发上,有些疲乏的微眯上双眸。

“这么忧郁?老婆跟人跑了?”

严邦打趣一声。又将一块糕点塞到封行朗的口中,“厨子刚弄的蟹黄糕,先垫口饥!菜一会儿就好。”

“……”

这一刻的封行朗,似乎也提不上兴致来跟严邦耍嘴皮子,“是儿子跟人跑了!”

“儿子跟人跑了?”

严邦爽朗一笑,“呵,想起来了,家诺小子被河屯那个老家伙给带去英国了!”

“邦,说我该怎么办?”

封行朗坐起身来,肃然的问。

这就是今晚他来御龙城的目的:询问严邦这个话题,并从他这里得到建议!

说实话,向严邦这种粗劣之人,是不可能给封行朗提出什么精良建议的!

但封行朗偏偏找上了严邦!

思维模式,因人而异,且千差万别;在这一点儿上,封行朗跟严邦,显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或许封行朗这一刻要的,就是严邦另类的思维方式!

“什么怎么办?河屯拐跑了的儿子,再把儿子拐回来不就得了!”

正如封行朗所预料的那样,严邦的思维模式,果然符合他的人物性格。

“可我不想见到河屯!”

封行朗低嘶一声,“也不想弄死他!”

“那不简单,我去趟佩特堡,帮把儿子捞回来!”

严邦又给封行朗他斟了点儿红酒,“就为这事儿穷郁闷?”

封行朗扫了严邦一眼,默着声,再次的躺回了沙发里。

浅声轻叹,“河屯是不会让把诺诺带走的!穷兵黩武的去抢诺诺……只会适得其反!那可是我封行朗生命的延续,真舍不得那小子掉一根头发!”

严邦体会不到封行朗对儿子诺诺的那种舐犊情深的情感,但他能感觉到:封行朗真的很疼爱他自己的儿子!

“既然这么心疼诺小子,那就别想太多!带人直接闯进佩特堡里捞人!河屯敢不放人,就跟他玩命!是河屯的亲种,河屯不可能不放人的!”

这便是严邦的逻辑。

简单、粗暴,但对选择困难中的封行朗却行之有效!

封行朗再次跃身坐起,深沉着目光凝视着严邦。

“好!老子这回就听的:直接去佩特堡里捞儿子!挡我者,直接砍!”

见封行朗眉宇之间的忧郁化解了不少,严邦立刻趁火打劫道:“那今晚可得陪我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没有直接应好,也没有回绝。

“严邦,我觉得应该弄个女人,替生个孩子!一来可以延续香火,二来也能替收尸送终!”

在封行朗看到怀孕的小乔时,便有了如此的突发奇想:这漫漫人生路,严邦可以不需要女人,但孩子终归是需要的。作为生命的延续,也作为人生活着的奋斗信念。

严邦抬头迎上封行朗的目光,有些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

“那种生活不适合我!我是一个看不到明天的人,喜欢今朝有酒今朝醉!”

“……”

封行朗默了。似乎也挺难想像:一个孩子如何生活在这风花雪月又暴力血腥的御龙城里!

常人的生活方式,不一定适合于这世间的所有人!

“那好,老子就受点儿累,活长点儿,替收尸送终!”

封行朗诙谐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一个小时后,竖着的封行朗是回不去了;

而横着的封行朗,谁也别想从严邦这里抢走!

******

夜已深。

在一间幽暗且窗帘密闭的房间里,白老爷子缓慢着动作给跟前的两个排位上着香。

一旁的跪垫上,白默冷凝着目光,一直回避着抬头去看,只是机械式的跪着。

“还在为朵朵欺瞒的事儿生气?”

上完香的白老爷子转过身来,慈爱着目光看向跪着的爱孙。

“不生气!我谁的气都不生!从我早产的那天起,就注定不会被人相信和依靠!我活着,表面上看来,是别人精神上的支柱;其实说得不好听,我就它妈是个累赘!”

“混帐东西!”白老爷子气得厉斥。

白默冷生生的笑了笑,“老爷子,您千万别动怒!为了我,不值得!不过现在有了亲爱的曾孙女,只要白家还能延续下去,我是死是活,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个……这个……孽子!”

白老爷子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儿的抹着自己的胸口。

白默不再忤逆,只是无声的跪着。

良久,老爷子缓过那阵心痛,上前来抱过白默的肩头。

“默儿,朵朵是真心诚意爱的……为了,她吃过苦受过难。现在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吧。”

“她爱我?”

白默苦涩的冷笑,“用谎言和欺骗堆起的爱吗?”

“朵朵要是不爱,就不会舍命也要生下白默的孩子了!她独自背负着孩子有可能会致畸的苦楚,却还是义无反顾想生下来……”

白老爷子长长的叹息一声,“朵朵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默儿,要好好的对待朵朵!对待女儿们的亲妈啊!”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好吃的好喝的,把她伺候得像女王一样!”

白默哼声。

“朵朵需要的,是这个丈夫的关心和爱!”

从暗室里出来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被罚跪后的白默,走起路来有些僵硬。

婴儿房的门只是虚掩,白默赤着脚悄然无声的走了进来,沿着墙角坐了下,在黑暗里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两个女儿。

困意袭来,白默刚刚眯眼,耳际却传来芽芽的哼哼卿卿声;他刚要起身,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不是月嫂,而是袁朵朵。

“芽芽……妈咪的乖女儿,就知道饿了呢……奶牛妈咪给送奶来了。”

婴儿房里亮起了柔和的光。

“快让妈咪亲亲吧……”

这张酷似白默的小脸,袁朵朵是怎么也看不够,摸不够,更亲不够。

“们爸比的基因实在是太强大了,瞧我家豆豆和芽芽,漂亮得让妈咪骄傲都要飞了!”

她的女儿们真的是漂亮极了。要比她这个妈咪好看上n倍。

当朵朵把自己甜美送进小可爱的嘴巴时,小可爱的哼哼卿卿声立刻被吧唧声给取代了。

“对不起啊芽芽,妈咪诚恳的给道歉……妈咪真不想饿着的!”

“妈咪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哪怕被们亲爹冷落一辈子,我也认了。”

“谁让妈咪爱他爱得那么贱呢!即便当不了他的妻子,只要他不赶我走,我就可以给们俩当妈咪啊。妈咪就已经很满足了!”

“让奶牛妈咪看看,我家芽芽的小pp湿不湿啊?”

袁朵朵背对着墙角暗处的白默,一边跟芽芽温情的细语,一边爱意的抚着自己的女儿。

“少奶奶,芽芽已经喝饱了。把她给我吧,去好好休息。生的可是双生子,要比普通孕妇更累身子。得好好保养着。”

“阿姨,我不累。芽芽晚上睡得浅,让我再哄一会儿吧。”

“阿姨让去休息,就去休息!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墙角的暗处,传来一声温斥。

“……默少爷?您……您怎么在啊?怎么睡墙角里了啊?”

月嫂惊呼一声。

袁朵朵连忙抱紧怀里的芽芽转过身来,便看到卧在墙角里的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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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用黑色漆木制成的四方高壁盒子内,装着一个葫芦。

通体呈现出一种红褐色,有成年人的两个拳头大小,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莹莹光辉,不需要仔细的辨别,只要看到这个葫芦,就能够判断出这个葫芦的年代必然是相当长远了。

不过,对杰森来说,年代长远之类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味道!

浓郁的‘食物’味道,他在之前就闻到了。

当盒子被打开后,这样的味道就更加浓郁了。

几乎是扑面而来。

就好似蒸馒头是,揭开笼屉刹那涌出的水蒸气般。

不仅炙热,还带着面食特有的味道。

不过,眼前的葫芦带着的却是‘酒味’。

在浓郁的‘食物’味道中,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虽然这股味道微弱,但是却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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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眉头微皱。

他不是不饮酒。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杰森相当的喜欢酒。

在家乡的时候,喝酒撸串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夏日夜晚的街道旁,太阳彻底的下山了,地面上还带着一点热气的时候,和一二朋友搬个小桌,坐在马路边,向着老板喊一声:‘10个肉,10个筋,4个大腰子,烤个茄子,来两个豆角,再来三箱雪花,要冰的!那花生毛豆先拼一盘啊!’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美好到,杰森现在做梦都不敢梦到。

因为,他担心喝多了。

酒醉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单单是反应力下降,神志不清,无法应对突发的危险。

还可能‘酒后吐真言’。

杰森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每一件说出来,都会引起不可预知的后果。

因此,他真的不敢喝醉。

“‘食物’有酒味,会醉吗?”

杰森猜测着。

而一旁的花开院晴则是讲着这个葫芦的来历。

“这是在战国早期的一位工匠模仿着某位大妖的葫芦制造的葫芦,看似是真的葫芦,实则是用铁器打造,内里烙印了秘法,除了能够装酒外,还能够在知道敌人的生辰八字,并且拥有对方的鲜血前提下,将对方收入到葫芦内,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道具,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听得入迷的纱仓姑娘着急的追问着。

“可惜的是这个葫芦的使用方法丢失了。”

“我家的先祖尝试了很多的方法,都无法启动这个葫芦。”

“它就成为了一个摆设。”

花开院晴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纱仓姑娘的脸上,也浮现了可惜的神情。

而杰森则是心底一动。

这葫芦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它能够收入所有人?”

杰森问道。

“当然不可能。”

“这只是一件仿造品!”

“最高的收纳上限就是凡人的极致!”

“不过,要是那位大妖的葫芦,应该能够收纳所有人吧?”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闻,我也不知道真假。”

花开院晴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虽然身为‘神秘侧’的一份子,但在这位花开院家的年轻阴阳师的心中,对于家族流传下来的传说都是半信半疑的。

因为,他太了解家族的一些做法了。

或者说……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每隔二十三十年,家族中的书籍总会被重新编撰。

对外的说法是整理、修改、保护。

实际上呢?

呵呵。

所以,真的相信那些记录,是真的会坑死人的。

“如之前所说,这是我的赔礼,请您收下。”

花开院晴将葫芦拿出,递到了杰森的面前。

“嗯。”

杰森点了点头,将葫芦收下。

他有大概率的把握,传闻是真的。

可也只是大概率,最终的结果?

杰森并不知道。

不过,杰森知道,眼前的花开院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合作者。

合作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他就已经从对方的身上获得了‘祈福石’、‘稻和之箭’和这个未知的葫芦。

因此,杰森对眼前年轻人的看法,有了相当的改观。

或许有着大家族的傲气,但是人并不吝啬,且言出必行。

而接下来,花开院晴的话,更是让杰森的好感+1。

“既然我们小队三人都聚集了。”

“那么晚上就由我来做东吧?”

花开院晴询问着。

纱仓姑娘连连点头。

有吃的,杰森自然不会反对。

“之前答应了杰森阁下两次宴请,其中一次就是要在所有人聚集后,正好这次人齐了,而宴会的地点我也早早订下了。”

“杰森阁下,纱仓你们有想带的人吗?”

“宴会厅很大的,能够允许很多人参加。”

花开院晴补充道。

纱仓姑娘下意识的就要把自己的好友们都叫上。

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去参加‘格斗之王——拳皇大赛’,她就马上打消了这个主意。

毕竟,她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允许主动告知他人‘里世界’。

“没有。”

纱仓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大概有几个朋友要来。”

杰森则是直接的说道。

不论是童守寺老和尚、贺太,还是惠丽晶、凉介、浦岛,都算是熟知了‘里世界’的人,自然是不需要隐瞒的。

“好的。”

“现在是下午3点,我6点的时候会派人来接大家。”

花开院晴准确的说明了时间后,暂时离开了‘童守寺’。

纱仓没有跟着离去。

相较于花开院晴,纱仓姑娘更喜欢和杰森待在一起。

当花开院晴离开后,童守寺老和尚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收魂葫芦?”

看着杰森手上的葫芦,童守寺老和尚面带惊讶。

“你知道这个?”

杰森抛了一下手中的葫芦。

“嗯,据记载是一位工匠模仿了某位大妖的葫芦制作的道具。”

“传闻中这个葫芦隐藏着相当多的秘密。”

“不过,只是传闻,在使用方法丢失后,它就成为了一件摆设。”

“如果它还能够使用的话,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花开院分家的。”

老和尚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然后,扭过头看向了纱仓姑娘。

“你好,我是童守寺和尚。”

老和尚和蔼的打着招呼。

“我是纱仓!”

纱仓姑娘大大咧咧的回答着,接着,似乎是想到了平日里受到的教导,面对着上了年纪的人,不该这么失礼,马上又鞠躬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

“不用这么多礼。”

“想喝茶和吃点心吗?”

“我记得厢房有。”

面对着有礼貌的小孩,童守寺老和尚很是开心。

“麻烦您了。”

纱仓再次鞠躬。

杰森看着两人,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向着左面的厢房走去。

这是他在童守寺的房间。

消耗了不少饱食度。

现在是需要进行补充的时候了。

关好门,再布置了数道可雅法印,确认部封锁可进出的位置后,杰森这才走向了床。

虽然是在童守寺内,但是该有的习惯,杰森可不会丢掉。

盘腿坐在了床上,杰森最先拿出的是‘祈福石’。

闻了闻后,就直接扔进了嘴里。

略微的甜,但是并不浓郁,当牙齿用力后——

咔嚓!

整个‘祈福石’就裂开了。

里面是……花生?

被甜衣包裹着的花生吗?

不是老醋泡得花生,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是也很好吃。

吞食‘祈福石’(小型)

体力、精力、伤势小幅度恢复!

饱食度+10

饱食度:604

……

10点饱食度对于现在的杰森来说不多。

但这种不需要狩猎就能够得到的饱食度,多少对于杰森来说都是意外的收获。

接着,杰森拿起了‘稻和之箭’的碎片。

不同于‘祈福石’的微甜,‘稻和之箭’的碎片是浓郁的甜。

就如同是一粒奶油球。

而且,还是入口即化的那种。

仿佛是吃了一口奶油般香甜。

“美味。”

杰森心底评价着。

甜,总是让人开心。

因此,人们不自觉的会倾向于甜味。

哪怕生活再苦,当甜出现时,就会冲淡苦味。

还记得小时候吃药时,妈妈冲的那碗糖水吗?

有多少人是害怕生病的。

可正因为有了这碗汤水。

病痛才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甚至,还会有些期待。

当然不是病痛,而是糖水。

甜,真的美妙。

而更美妙的是,杰森眼前的文字。

吞食‘稻和之箭’(碎片)

体力、精力、伤势中等幅度恢复!

饱食度+25

饱食度:629

……

感受着嘴里还未散去的甜味,看着眼前的文字提示,杰森嘴角一翘。

然后,他拿起了‘收魂葫芦’。

食物就在眼前,香味越发浓郁了。

但!

酒味,也越发的清晰。

虽然夹杂着酒味,但是面对着食物的香味,杰森还是不可抑制的张大了嘴。

他,想尝尝这个葫芦的味道。

同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诸如醉虾之类的菜肴。

但是心底却有着一个声音不停的回响着。

停下!

不能吃!

不确定结果,不要尝试!

要学会对抗饥饿!

不要被被控制!

这个声音源自杰森谨慎的习惯。

或者说是……理智!

理智再告诉杰森,这么做的危险。

可葫芦距离杰森的嘴还是越来越近了。

10公分,5公分,2公分。

当杰森的牙齿都要触碰到这个葫芦的外壳时,杰森停下了。

不是那种干脆的停止。

而是颤颤巍巍的。

杰森的身躯就好似压着一座山,手里也握着一座山。

而且,这两座山还是磁山!

正负极相对着的磁山!

莫大的吸引力出现在两者上。

原本停下的距离,再一次的开始了动摇。

然后——

啪!

杰森空着的手,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耳光清脆响亮。

但是,根本没有用。

杰森还是想要吃。

而且……还伸出了舌头!

葫芦距离杰森的嘴巴并不远。

当舌头伸出来的时候,很自然的就能够触碰到葫芦。

一旦尝到了葫芦的味道……

杰森仅剩余的理智让杰森明白那是什么结果。

或许他会大吃一顿。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醉倒在地。

当然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差的?

自然是‘酒后吐真言’了。

不行!

不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

心底告知着自己,杰森空着的手,猛地一推下巴。

这一推,没有任何留有余地。

牙齿与伸出的舌头接触后,就是……咬断!

噗!

舌头跌落在床上,鲜血淋漓。

而在疼痛刺激下,杰森双眼一阵清明。

他猛地就要一松握着葫芦的手。

但他握着葫芦的手,根本不听指挥。

毫不犹豫,杰森空着的手,就是一掰。

咔嚓!

手腕的骨头断裂,葫芦径直跌落在床上。

然后,看着这个葫芦,没了舌头、断了手腕的杰森,还是从心底充斥着向往。

咚、咚、咚!

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让杰森的向往增加一分。

而仅存的理智,就被驱逐一分。

砰!

砰砰砰!

杰森抬起手,对着左胸膛砸了下去。

连续的,不停歇的砸击。

砸到血肉模糊。

砸到骨断筋折。

砸到心脏碎裂。

砸到没有生机。

死亡,降临了。

随后,生机涌现。

苏醒后的杰森,如触电般的逃离了床铺,背靠着房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呼哧!呼哧!

杰森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珠子吧嗒吧嗒的滴落地面。

这个时候的杰森比真正的经历了一次生死大战都要疲惫。

对抗饥饿,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杰森是有着相当的发言权的。

他从猎食者的天赋觉醒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对抗着饥饿。

从一开始根本无法抵抗。

到之后的略微能够抵抗。

再到只要不开始吃,大部分时候都能够抵抗。

杰森所经历的、所付出的,绝对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像刚刚一般开始吃了,还能够抵抗?

刚刚付出的代价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

杰森站在门后,足足五分钟后,杰森这才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他一点一点小心的靠近着床铺。

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巨大的危险般。

原本一个箭步的距离,杰森足足挪动了一分钟。

当终于靠近了床铺时,心底悸动的饥饿感就要再次涌现的时候,杰森再次返回了门口,开始了大口大口的喘息。

一连十次后,杰森终于平静了下来。

但这也只是单纯的靠近。

等到他能够拿起葫芦的时候,天色已经完黑了下来。

中间尝试了多少次?

杰森记不得了。

他只知道他还算是成功。

将绑在葫芦上的一根绳子抽出,杰森将葫芦挂在了腰间,然后,推门而出。

门外的花开院晴等候多时了。

看到走出门的杰森,花开院晴走上前,笑着问道:“杰森阁下,出什么事了吗?”

“睡过头了。”

杰森随意的回答着。

面对着这种敷衍的回答,花开院晴并没有追问。

他可不想因为一些旁枝末节,破坏了双方良好的关系。

“哦,那我们出发吧?”

花开院晴问道。

“好。”

杰森一点头。

“出发!出发!”

“大餐!大餐!”

大大咧咧的纱仓已经开始欢呼了。

一同前往的童守寺老和尚和凉介、浦岛也带着丝丝期待。

当然,惠丽晶那里也已经打电话通知了。

不过,就在众人走出童守寺时,花开院晴的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不好了,花开院晴大人,您的‘格斗之王——拳皇大赛’的邀请函被剥夺了!”

有个意外情况,请假一天!

肥龙这突发了一个意外情况啊!

今天请假了啊!

抱歉的说!

肥龙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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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念见男人看着自己发笑,她愣了一下,难道不该是移不开眼睛吗?为什么他看到自己却一副很好笑的表情?

“季慕城,在笑什么?难道我穿着不好看吗?”夏心念有些委屈的瞪他一眼。

季慕城迈着修长的双腿,温柔的走过来,伸出手来替她理了理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微笑说道:“当然好看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夏心念撇了撇嘴角,陪她来试婚纱,他脑子里竟然还想着别的事情,她要不要发点脾气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季慕城见她有些生气了,立即柔声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想别人的事,只是想到我们小时候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太小了,可能没记忆,我却记住了。”

夏心念俏脸一羞,她之前听他说过小时候遇见了的事情,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那这件怎么样嘛?”夏心念说完,在旁边轻轻转了一圈,下摆的轻纱,立即像赋了灵魂一般,轻盈飞拽,让夏心念显出一抹仙气感。

季慕城点头肯定:“当然不错,其实,衣服是挑人的,不是人在挑衣服,气质好,身材又不错,什么样的衣服都不会难看的。”

夏心念没想到他嘴还这么嘴,把人夸的飘飘然,她又羞了。

旁边的店主和两名导购员也在旁边赞美不己,都很希望这件昂贵的婚纱,能够被眼前的金主买下。

夏心念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他们都说好看,自己也挺喜欢的。

“再去试一件喜庆的敬酒服吧。”季慕城买东西也不是太挑的人,喜欢就买下来,这就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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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念又挑了一件合身贵气的敬酒服,两个人就定下了。

离开婚纱店,两个人就直接回家了,明天要乘坐的是季家的私人飞机,所以,行旅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就够了。

夏心念也很惊叹季家的雄厚实力,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些自卑的。

如今网络上虽然没有多少人在攻击她,却又换了另一种语气在调侃她,说她母凭子贵才得于上位的。

可事实上,不就是如此吗?如果她没有儿子,季慕城根本不会认识她,她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

夏心念只能把心放宽了,母凭子贵也好,真心相爱也罢,她保持平和的心态,把每一天过好就行。

第二天清晨,季家所有人都来机场送行了,夏心念有些难为情,看着公婆对自己的这份喜爱,她深觉惭愧,但却又温暖感动。

“慕城,到了国外,好好照顾心念,如果见到婷妍,让她早点回国。”唐悠悠对儿子叮嘱。

“哥,嫂子,祝们旅行愉快,羽宸就交给我们来照顾啦。”季思怡也十分开心的送上祝福。

季西临在旁边微笑插嘴:“们放心,我一定看住这两个人,不让他们打起来的。”

“喂,说什么呢?我才不会跟羽宸打架。”季思怡的小拳头立即朝二哥肩膀处砸去,气呼呼的反驳。

季西临顿时大笑跑开了。

唐悠悠看着这对小的,只能摇头叹气。

季枭寒的关怀,更显深沉,虽然他没怎么说话,但看儿子的眼神中,已经在提醒他,别乱来。

季慕城和夏心念登上飞机,跟家有挥手告别,便直飞天际了。

四名空姐全程为他们二人服务,夏心念不太习惯享受这种尊贵的待遇,显的很拘束,季慕城就让空姐都去休息了,他自己来为她服务,弄的夏心念哭笑不得。

季慕城把夏心念的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后,就开始在她的手机里翻看照片。

夏心念坐在旁边吃着零食,看着窗外的云海。

“这些照片里的男人跟是什么关系?”突然,男人声音不满的传来。

夏心念侧眸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国外聚餐时拍的一些照片,她和几个公司男同事照了不少的合照。

“这些都是我在国外的同事啊,怎么了?”夏心念奇怪的问。

“们靠的太近了,还有这个,他为什么要搭肩膀?”季慕城的醋意像窗外的云海一样的翻滚着。

夏心念哑然无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搭肩膀啊,那个时候,她可没往别处去想。

“以后这种聚餐,光吃饭就好了,别跟男同事走的太近。”季慕城见她愣愣的,立即低声要求。

“以后不会了。”夏心念也觉的这种行为不太好。

季慕城继续看,看到颜俊寒和她们母子在一直的照片,他自动过滤掉,一张也不想细看,就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

飞行近十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了,夏心念和季慕城坐车朝着市区驶去。

这一路的飞行,两个人都有些累了,夏心念坐上车后,就直接靠在男人的身侧睡着了。

季慕城虽然也疲倦,但他却保持着清醒,他拿出手机,给妹妹季婷妍打了一个电话。

季婷妍接听了电话,她正在上课,季慕城只好决定晚上到她家里去吃饭,暂时先到酒店休息。

季婷妍没料到大哥大嫂突然降临,她俏脸一片愕然。

她看看手机,又看看前方上课的老师,她不是在做梦吧,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一下她?

季婷妍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决定晚上在家里好好招待大哥大嫂了。

下了课,季婷妍就开车去附近的超市购物,她推着购物车,四处搜寻着自己要的东西,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个老太太,是她认识的人,同住在一个别墅区里,早上跑车的时候,看到老太太也在散步,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又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关系也更近了一步。

“季小姐,也来购物啊。”老太太眼尖,推了推老花镜,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季婷妍立即上前询问:“张奶奶,怎么也在这里,就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我孙子呢,缚霆,过来,介绍个姑娘给认识。”老太太立即朝着旁边一货架后面大叫。

季婷妍表情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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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化正要继续追问,门外的中军进来请示,已是到了掌灯时分,为传旨钦差准备的接风宴席已然齐备,是否可以开席?

“五羊城中众官员将领为天使接风洗尘,还望公公赏光。”

酒宴摆在了越秀楼上,推开木格窗,正可以观看广州城的万家灯火。王公公头戴一顶嵌金三山帽,身上穿一领簇锦袍服,腰里系一条玲珑白玉带,脚下穿一双文武皂靴,这身打扮正是大明标准的大太监服饰,虽然是太监,却也是威风凛凛神采飞扬。

窗外点点灯火映着天上灿灿星光,广州城在夜色中隐隐可见,珠江上点点帆影渔火闪动,不由得王德化赞叹道:“广州,好一个绝妙所在啊!”

“公公却未曾见那南中的河静、顺化等处风光景致,那才算得上是洞天福地。”姜一泓已经从纠结的情绪中摆脱出来,自己给自己寻了一个留在广东的理由,“这广东布政使依旧是朝廷经制官员,并非是李总督手下。留在岭南行政,正可以大展平生所学,不亦快哉?!”

“哦?还请姜大人指点一番。”

姜一泓正要说说南中风物见闻,一旁的司宴官过来延请各位大人入席。按尊贵礼数客套一番,各官相让到座位上去。王德化公公作为传旨钦差自然坐到了首席的位置上,姜一泓大人作为广东的东道主地头蛇,便在主位上落座。而李华宇、廖冬至、梁宽、吴六奇与吴标等人便在主客位上落座,余者众官分两旁佥坐。

明代后期随着经济的发展,整个社会都是出现了豪奢异常的风气,有人在笔记中这样记载:“今之富家巨室。穷山之珍,竭水之错,南方之蛎房,北方之熊掌,东海之鳆炙。西域之马奶,真昔人所谓富有四海者,一筵之费,竭中家之产,不能办也。”

而这顿为传旨钦差接风的酒席,自然不能差了。王德化自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经历过无数的大场面,但是,见到了今天为他接风的这个景象,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了。

桌上摆的是一整套金制席面,从汤匙到食碟、酒具俱都是上好赤金打造而成,一双镶金牙筷子整齐的摆放在右手边上。一个极为醒目的水果塔被仆人们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案正中。唯恐一不小心上面的水果滚落下来,毁了大家半天的劳动果实。

隆冬时节,在宴席上堆砌起水果塔,这样的做派,也只有这广州城能够做到。在大明内地,便是素有富庶之称的松江府,缙绅之家。遇到喜寿之事或宴官长,“一席之间,水陆珍馐,多至数十品。即庶士及中人之家,新亲严席,有多至二、三十品者,若十余品则是寻常之会矣。然果品用木漆果山如浮屠样,蔬用小瓷碟添案,小品用盒。俱以木漆架高,取其适观而已。”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王公公取上一颗荔枝轻轻剥了皮。让那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仔细的享受着这曾经险些让大唐亡了国的水果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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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们在厅堂上点起灯火,刹那间,整个越秀楼上灯火通明,到处充斥着柔和温暖的昏黄色光线。

晚宴开始了。

为了招待王公公一行人。南中军可谓煞费苦心。莫要说宴请王公公这场酒席,便是随行的神机营、三千营的兵士们,也都是每人四碟菜果、四碟冷盘,四碗嗄饭:一瓯儿滤蒸的烧鸭,一瓯儿水晶膀蹄,一瓯儿白炸猪肉,一瓯儿爆炒的腰子。落后才是里外青花白地瓷盘,盛着一条烧制的香喷喷海鱼,数十坛烧黄二酒堆放在空地上,供兵士们随意饮用。

而越秀楼上,更是五割三汤的规格。

烧鹅、烧乳猪、烧鹿、锦缠羊,每一道菜上来时,都有厨子跪拜在钦差面前向大人禀明,此样菜品来自何处。

一时间,来自河静的鸭鹅,来自台湾的草鹿,来自扶桑的海老,来自暹罗的烧猪,令人有眼花缭乱目迷五色之感。

五割之后,便是三道甜汤,更是吃得王大掌印眉开眼笑。这个仪式走完,有人安排了戏子上来,请诸位大人们点戏,王公公推辞不过,便先点了一出满床笏,正是郭子仪过生日,七子八婿到齐,喜乐无边的好事,暗地有影射李守汉,只要为国平乱,少不得功名富贵寿考的好事。

到了这个时候,宴席的第一个波次"gaochao"便开始了。在戏子们咿咿呀呀的的曲调声中,各位官员纷纷起身向王公公敬酒,报上本身官职姓名履历,口中念念有词,“为天子寿,为公公寿!”

如此一来,这就不能不喝这酒了。好在官员们敬酒也不敢扯着耳朵硬灌,王公公倒也应付裕如。此时节就看厨子们肴核杂进。水陆珍馐,多至数十品菜肴点心一道道流水价送了上来。看得王公公不由得暗自咂舌。。

除了菜肴奢侈外,美食还得美器,器皿之考究自不待言。便是酒类也是品种丰富多彩。在内地常见的茉梨花酒,木樨荷花酒,河清酒。竹叶清酒,菊花酒等等酒类自不必说,更有南中自己酿制的烧酒,入口如烈火在口中燃烧一般,“此酒必须军中勇士好汉才配得上,咱家消受不起。”

王德化命人将一壶烧酒送给了廖冬至、吴六奇、吴标三人,只见吴廖二人起身谢绝,声称夜晚还要巡营,有军纪在身不敢饮酒,免得误事。只有吴标离座远远的朝着王德化这边叩头拜谢。

“姜大人,还请讲解一下这南中是如何的洞天福地?”

“哈!公公,您反正也是要前往南中面见大将军,这南中景物,到时自会饱览一番,下官此时说了,未免有花上晒衣、煮鹤焚琴之感。”

“诶!大人这样说来就不对了!南中也好。广东也罢,俱都是我大明疆域,又何分彼此?还望大人如实相告!”

“那,下官便检点几样事情说说,不妥之处。望公公见谅。公公以为这广东省城以及周边府城、州县道路如何?”

“咱家一路前来,也曾看到过,到处都是通衢大道,军民人等往来便利。正所谓物畅其流,人利其行。”

“实不相瞒,公公若是从南中归来。再看这广东各处道路,便要有狭窄逼仄简陋之感。”

这话,听了让王德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船入珠江,他便在船舷上眺望两岸的景色,啧啧称羡声不断响起。相比流民满地,乞丐满街的内地城镇。广东的情形俨然就是太平盛世的景象。这里不见流民与乞丐,甚至看不到什么闲人,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在大兴土木,随处可见忙忙碌碌的人群。

人群中不光是头戴斗笠身穿黑色裤褂的广东百姓,也有大批赤脚穿着木屐,头上剃着秃发的倭人在各自头目们带领下忙着修治道路。修复农田,兴修水利等。虽然人们身上都是泥浆汗水,但他们脸上带着笑容,对未来充满希望,不时传来的各种俚曲歌谣,都显示出他们与内地百姓苦苦在生死线上挣扎时那种麻木与无奈大不相同。

特别是那一条似乎望不到头的道路,宽阔平坦的路面可以容纳三四辆马车并排驰骋,马蹄声、车轮声如雷如鼓。

作为司礼监的大太监,他对于各处往来公文题本都有涉猎,深知这修路、挖河消耗民力之大。别的不说。单是修路,除了需要大批民夫之外,更是需要大量木料石料,大量的粮食银钱。这广州周围,虽然没有高山险阻。但是河川纵横,想来如欲架设桥梁,少不得要消耗大批的石料。

伐木厂,采石场,这些都是要花费大量银钱建设。这一手,守汉当年在京城也曾经向各位大佬和皇帝本人提出过,建议朝廷在京畿地区实行以工代赈,修路、挖河、筑城,令那些流民百姓有地方寻觅一口饭吃,免得他们铤而走险。奈何朝中府库空虚,实行了一段时间,只是将通惠河与北运河子牙河海河等河流简单的疏浚了一下,可以让接驳转运海上南漕的船只直接进入朝阳门。至于说道路,算了一下,若是铺成守汉所说的那种烧灰道路,一里路便是要花费至少二百两银子,从泥沽到京师,数百里路便是几十万银子,这简直就是用银子铺就道路,这如何使得?

更有御史寻了个机会弹劾李守汉,告他借机敛财。

(我冤枉啊!明明我在南中时修路一里路不过数十元,怎么到了京城就变成了二百两银子?)

此事便无疾而终。

不想今日在广东又见到了这样一幕。仿佛一夜之间,整个珠三角都掀起了一个大规模建设道路的"gaochao"。加上大量的劳动力聚集,往来不断的车辆,都显示出来了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这路打算修到何处?”

“公公有所不知,家父帅的意思要将广东、广西之间的官道重新修筑一遍,各处府城、州城、县城之间都要用道路联通。狭窄处拓宽,河流阻断处架设桥梁,每隔五十里便设立驿站一处。”

“嘶嘶。”

似乎是牙疼,王德化不断的吸着冷气。

“这分明是亡国之兆啊!”王德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当年秦始皇修筑驰道、修灵渠、修长城、修直道,虽然抵御外敌、沟通南北,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然而却也是消耗民力极大。

更不要说后世的隋炀帝,开挖了运河,将南方的粮食物产运到了北方,却因此而身死国亡,白白的将一条运河做了别人的嫁衣。

守汉此举,虽然令两广从此不会再有割据的局面,官军人马往来调动便利,钱粮货物运转灵便,又将各处流民、饥民消化,使其不至于成为盗匪为祸四方。但是,这其中的花费之巨大,也是可想而知了。

“李大人,国之干城啊!”

“但是如此一来,花费势必巨大,耗费人力物力之多。也是可想而知。”

“公公也不必多虑,家父帅早在数年前便在南中大举筑路,以道路平坦便利来应对那些依托山川之险意图负隅顽抗之人。比起平叛剿匪所花费的军饷钱粮来,这种修路架桥所耗费的钱粮不过是九牛一毛。”

今天这顿晚饭,吃得令王德化大开眼界。头一次知道原来剿匪也是可以靠大工程的。平息民间骚乱可以用大兴土木来代替大军进剿!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后世的真理名言。农业与手工业为主的制造业发展起来后,面对的就是流通的问题,如何将各地出产的粮食油料肉制品,运往各处城镇供应那些工业人口和军队,同时将城市中出产的各类工业品运往各地。还有大量的木材、矿石从山林中运往四面八方,自然就是需要非常顺畅的道路。

而利用大量的国家基本建设来拉动经济,制造就业机会,可是经过小胡子和历史上最有名的小儿麻痹症患者二人共同检验过效果的。

那些流民、饥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而对于他们来说。寻找到能挣钱,能够米饭吃饱不时的还有炖鱼炖肉吃的活计,谁会吝啬卖力气?

在守汉与两广官吏共同制定的修路计划当中,以沟通两广的道路为干线,以通往南中的道路为主线,从东到西,由南至北。将广州与桂林联通,之后一路在钦州、廉州一线往雷州半岛去,在雷州半岛南端登船,或是往琼州府,或是往顺化、九龙江、台湾、柴棍、湄南河等处,甚至更加遥远的十州、满剌加、天竺等地。另一路则是从广西过河直接从陆路进入南中地域,然后被分配到各处屯堡进行垦殖活动。

而且由于三条道路工程浩大,怕要建设长达数年,需要海量的雇佣劳工,不但是两广的饥民、流民被吸收一空。守汉为了填平劳动力缺口,还忍痛调来了三十万倭人劳工昼夜筑路不止。更有远在两广外的流民们,随着到广东修路有饭吃有钱赚的消息不胫而走,而遍布湖广、江西各地的流民也开始用脚投票,不断地涌入两广地区。

听完了如此宏大的计划。不由得王德化公公有些痴了。

“咱家这趟差使,果然没有白出,能够见到如此气势恢宏之事,也算是咱家的造化。”

不说别的,只说能够将这数百万人集中到工地上,保障他们的衣食饷银,就是每天一个海一样的数字。

何况,修路所需的各种材料,木料、石料、烧灰,工人们手中各种工具,修筑桥梁时所有的金属构件,工人宿营区内房屋的搭建,还有那些每隔五十里就要修筑一处的驿站,给南中的各个工场制造了大量的订货。

河静制造、河静冶金、烧灰场,没有一处不是昼夜加班加点进行生产的。

守汉的这个大投入,不但将库房内堆积的金银变成了建设资金,而且,给各处的工场矿山提供又一个飞速发展的机会。就是普通的升斗小民也感到了两广筑路给他们生活带来的变化。栏子里养的猪,鱼塘里养的鱼,谷仓里的粮食,地里的油菜籽,都被筑路这个巨大的黑洞一口吞了进去,留给他们的是一串串的通宝和一块又一块的银元。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运转起来,如果说不出事情,不招人嫉恨,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公公,我们查到了。”

在为王德化布置的十分精致的公馆之中,随行的锦衣卫百户低声向王德化禀告打事件的结果。

“李大人却是有急事赶回了南中去处理。”

“从何处打探到的?”

用薄如蝉翼的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水上的泡沫,王德化很是悠闲的品了一口。

“潮梅警备旅旅长,副将吴标,感念朝廷提拔重用的恩德,向属下等人透露的!”

“他说些什么?”

王德化很是满意手下人的工作成果,将茶盏放下,准备听听到底南中军出了什么事情,令李守汉如此急如星火的赶回南中,连圣旨都不接。

“属下从吴标口中得知,应该是有两件事如今困扰李大人。”

“讲!”

“一件事是与黔国公沐天波有关。据说云南的土司多有不法者,时常过河侵害南中地界,各处溪硐之民与南中有往来贸易时,南中商人时常被土司欺凌。春天时,李大人曾经行文与沐国公,请他约束属下土司,彼此各自安分。不想沐天波有些护短,秋收时又有土司过河劫掠,被南中军擒杀。国公府行文要求李大人交出肇事将领,并且赔礼道歉。”

“啪!”

王公公袍袖一甩,正将那茶盏扫落。

“这厮!好生无礼!不过是仗着祖先余荫,世镇云南。他沐家历代可有尺寸之功与大明?!”

王德化的屁股明显坐到了李守汉和南中军一边。

“咱家定当如实奏明天子,好生的处置这厮一番!”

“还有一件事,纯属是南中军的内政了。”

因为大举筑路,少不得要开山炸石,火药厂为了满足两广筑路每月一万石的火药消耗,昼夜加班。

不想工人失手,火药作坊爆炸,死伤数百人,一座山头被火药爆炸的威力削去了一块!

“这两件事,逼迫李大人不得不赶回南中做一番布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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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听顾逸轩已经说了没事,他也没有真正的放下心。

她的身体情况,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阎焰微敛下眼眸,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那股持续的钝痛,像是要将他拖入无边痛苦的深渊。

而他脸上的神情却像是满不在乎。

可顾逸轩太了解他了。

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他在害怕,害怕云绮萝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

主要是她身体特殊,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以目前普遍的医疗水平来讲,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帮助她……

沉默良久,顾逸轩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低声道:“这次只是正常情况,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别多想,她很快就能醒来。”

“那以后呢?”

男人仍旧垂着眼盯着床的方向,表情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有薄唇轻启,嗓音干涩吐出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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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逸轩一顿,跟着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种事情……暂时不会发生的,你查的那边不是已经有点眉目了吗?只要找出根源,还是不难解决的。”

“她的身体情况看起来并不是完天生的,既然是人为,那就肯定有破解的办法。”

说完这番话以后,顾逸轩便拿着东西走了出去。

他走了一会儿,站在病床前陷入黑暗中的阎焰终于动了动,他坐在病床旁,伸手去拨开床上少女贴在脸上细碎的发丝。

她在输液,浑身盖着棉被,只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手背上插着针。

小脸因为低烧略显几分潮红,但状态看起来似乎确实比刚昏迷的时候好多了。

阎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俯下身去,在她唇上怜爱的亲了亲。

动作透着一股小心翼翼,仿佛面对着什么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他认真的隐忍着自己骨子里的疯狂和偏执。

云绮萝身上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

昏迷了两个小时左右,她身上的烧就退了,人也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没适应光线。

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便看到了守在自己床边的男人。

“大美人……”

她下意识的张口,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声音很小,还有点哑。

她昏迷这短时间,阎焰一直在身边守着,见她如顾逸轩所说的一般,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心才稍微放松了下去。

既然和顾逸轩所说的一样,那么说明她目前的身体情况还是可控的。

他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稍微消散了一些。

微低下头望着她,绝美的脸庞也不自觉柔和了不少,低声问:“难受吗?”

“不难受。”

云绮萝老实的摇了摇头,她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要去客厅找大美人,然后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除了脑袋有点疼觉得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一样,剩下的只有种睡了一觉的感觉,精神饱满,倒是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阎焰低头看去,她手里打过吊针的针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也因此,少女半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身体的自愈能力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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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琛给众人上了咖啡,给夜康上的时候,小声在夜康耳边道:“爹地,为了一个逆子赔上一整个乔家不值得。

为的侄子想,为他争取,可以啊。

但是值得吗?

尤其,也要为了的孩子们想,为了他们争取啊。

以下犯上,万一惹了众怒,勋灿该如何?

且不说我与恩灿的姻缘肯定没了,就说珍灿与四殿下,这还没正式举行婚礼,也未必保得住。

别人都是拿自己的孩子当命。

卓希大人就是如此,这才会心疼,这才会忍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忍无可忍!

您呢,您也要考虑一下春阁的孩子们!

您这是拿着您孩子们的前程跟乔家百年的荣耀作为任性的代价。”

夜康面色一变,不悦地瞪着文琛。

文琛却对着夜康抛了个媚眼,哄着他,软绵绵地小声道:“爹地,您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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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康:“……”

文琛的声音刚好也传入了夜安的耳朵里。

夜安闻言也是一惊!

是啊,大哥仗义,为了自己跟诚灿费心费力。

但是大哥也有家,也有王府,也有妻子孩子们!

他们到底是旁支,要是因为他们把春阁给弄没了,这才是真正的伤了乔家的根本!

夜安瞥了眼自家孩子。

诚灿站在沙发边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他也开始反思,为了这样的孩子,牺牲春阁,值得吗?

洛晞细细品着咖啡,整个人慵懒又风雅地靠在沙发上,一双蹙黑的眼眸始终不离视频画面。

仿佛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文琛的小动作。

文琛跟夜康说完,也赶紧偷偷摸摸站在洛晞身后,一副唯恐被洛晞发现的样子。

视频结束,洛晞凝视着大头:“大头叔叔,现在算是证据确凿了吧?”

大头:“是的,殿下。”

洛晞又道:“依律该如何?”

大头:“依律,还要看伤者的受伤程度。”

洛晞立即给凌冽去了个电话:“皇爷爷,青轩现在怎么样了?”

夜康面色微变。

文琛解释:“太上皇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到现在还在医院里守着青轩呢!”

众人默不作声。

唯有洛晞与凌冽对话,却也听不出对方说了什么。

洛晞收起电话,缓声道:“青轩的受伤程度被医生判定为二级残疾。”

众人:“……”

大头立即道:“故意伤害他人导致终身残废,应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但是乔诚灿是皇室宗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所以,最公正的判决就是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夜安面色苍白起来。

诚灿跌坐在地上,朝着夜康伸出手:“大伯!呜呜呜~我真的错了,大伯呜呜~我错了,救我啊!”

夜康刚要开口,文琛立即对着他使眼色,挥手让他别说话。

夜康想想文琛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有道理。

一时间,也没有再出声。

洛晞轻叹:“对了,皇爷爷说,让安郡王府派人派车把纯灿郡主接回来。

青轩大人的父母极力反对纯灿郡主与青轩交往。

并且,他们还给青轩下了死命令,如果青轩再跟安郡王府有任何瓜葛,就不用认他们为父母了。

纯灿郡主一直哭着不肯离去,皇爷爷把勋灿世子叫去做别的事情了,让卓然爷爷送她回来,她也不肯。

她就赖在医院里。

可是,医院里已经闹得人仰马翻了。”

夜安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对纯灿,是百分之一百的宠爱与疼惜!

对比诚灿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更不舍得让纯灿受苦!

洛晞挑眉:“看在乔洛两家的情分上,刚才大头叔叔说的什么来着?”

大头再次道:“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哦。”洛晞又道:“就是这三样,们自己选吧!”

夜康两眼一闭。

诚灿嚎啕大哭:“我不要坐牢!不要!”

洛晞催促:“快点吧,天要亮了,我家宝宝就要醒了,我还得在她醒来之前赶回去。

还有,纯灿郡主还等着们去接呢!”

“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夜安站起身,诚恳地望着洛晞:“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开恩,判诚灿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不管是无期徒刑还是死刑,作为父亲,夜安都无法接受。

但是事已至此,错了就要认。

他再逃避,难不成再让夜康挡在前头,把乔家都给败光了?

夜安心中自责又悔恨!

就该在夜威提出要带走诚灿的时候,狠狠心,把诚灿给夜威的!

可是,悔恨有什么用?

晚了啊!

诚灿连滚带爬到了夜康脚边,抱着夜康的腿:“我不要坐牢!呜呜~我不要坐牢!大伯,大伯救我,我爹地是想要看着我去死啊!”

“个逆子!给我住口!自己犯错,求大伯做什么!”夜安一脚将诚灿踢开,指着诚灿就骂了起来!

洛晞放下咖啡,起身:“皇室宗亲犯法,罪加一等,再加五年,就判十五年吧!”

大头:“是!”洛晞往外走,忽而顿步回头:“乔将军,身为皇室亲王,以权压人,公然阻挠宫廷司法部门正常办案,以谋私情,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父皇禀告的。念及乔将军是晞儿

的小爷爷,晞儿作为晚辈,就不给定罪了,一切,交由父皇定夺。”

大头闻言,面上欣喜不已。

洛晞带着人走后,大头将诚灿拿下,对着他所有的战士们道:“看见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都是看重律法、维护社会稳定、守护百姓利益的人!

咱们往后面对权势,也要做到心中无愧,便无所畏惧!”

战士们:“是!”

热闹了许久的郡王府,一下子空空荡荡。

夜安捂着脸,痛哭起来。

夜康拍拍他的肩:“快去医院,跟卓希两口子道歉。

他们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咱们都得道歉!

也顺便把纯灿接回来,看看她跟青轩的婚事还有没有……”

话说了一半,夜康止住了。

造孽啊!

青轩的身子都被判定残疾了,这要怎么娶妻生子?夜康心痛不已:“不是人家虞丝莉绝情报警,这事换了谁,谁家能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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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从茶几上拿过一本杂志卷起来成棒状,应该是想用来抽某人的小p股了。

“老实交代,拿那么多钱都干什么去了?”

“亲儿子不想说!”

傲娇如他,林诺小朋友径直迎上妈咪手里的杂志卷成的棒,然后将自己的小p股撅了过去。

“妈咪,pp给你打!”

这完是送上门讨打的节奏啊!

自己犯了错,不勇于改正已经够犟的了,现在竟然主动把p股送来给妈咪打?

这不是反逼着雪落这个当妈的非打不可么?!

可雪落刚要扬起手里的杂志来抽,丈夫却挤了过来,“老婆,要打你就打我吧……我皮糙肉厚!”

知子莫若父,封行朗大概也能猜到,儿子林诺应该是拿那些钱出门去找丛刚用的。

“叔妈咪,你还是打团团吧!团团没能看住诺诺哥哥,团团也有错的!”

封团团捞起上身的小洋装,也将自己的小p股送来给叔妈咪打着解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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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主动讨打的三个p股,雪落是哭笑不得。她只不过是想做个架势,想逼着犯错的儿子主动承认错误,却没想小东西犟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

不打实在下不了台!必要的威信还是要树立的。

于是,雪落用卷起的杂志先抽向了丈夫封行朗,理由是:“养不教父之过!该打!”

第二个挨打的是林诺小朋友;理由很正当:“做错了事还顶撞,不打你打谁!”

最后一个挨打的是封团团。但雪落却是轻之又轻的,也就轻风拂柳的力道。

“你包庇诺诺哥哥,也该打!”

即便团团挨了打,心里也是愉快的。一来是自己维护了心爱的诺诺哥哥,二来也是因为叔妈咪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同等看待。就这一点,雪落做得还是挺随心的。偶尔团团犯了小错,她也会像妈咪教育女儿一样说教;也不会去多虑团团不是自己亲生的,又或者自己说教了小东西,大哥会不会生

气的问题。

所以整个封家才会一团和气。

偶尔拌拌嘴也是有的,但都不会上纲上线。

雪落之所以能在这个家里以女主人的姿态从容自居,也是源于丈夫封行朗对她深深的宠爱。有丈夫和儿子们的撑腰,即便偶尔任性那么一下,照样会被宠成个大宝贝!

封虫虫小朋友见妈咪发怒,刚开始是又跑又躲的;可在看到三个家伙挨打了之后还能那么高兴,似乎又有点儿发懵了。

是打完了有好东西吃呢?

还是打完了就能愉快的去玩耍?

于是乎,他也撅起自己的小p股朝妈咪挪步过来‘讨打’。

小家伙天真无邪的蠢萌模样,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老婆的怒气消了,大儿子的担忧也解了,可封行朗却有些强颜欢笑。

毕竟丛刚还在浅水湾的地下室里锁着,像只可怜的困兽一样……

封行朗不能去想那个画面。每每浮现,他的鼻间就泛酸得厉害。

丛刚可以被他自己辱骂,被他自己暴打,就是不能被别人那般虐待!

那比打他封行朗的脸还疼!

晚餐过后,不想让莫管家被误会,安婶还是跟二少爷‘坦白’了一下:并非莫管家去告诉二太太的

,而是自己不小心在二太太面前说露了嘴。

“没事的安婶!你们可以把诺诺当成自己的孙子一样教育的。该说就说,该打就打!”

封行朗的这番话,只是为了宽慰安婶;要知道他自己都舍不得打小家伙一下的。当然,他也知道莫管家和安婶都十分的宠爱封家的三个孩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妻儿安睡之后,可封行朗却彻夜难眠了。

一想到还被河屯关囚在地下室笼子里的丛刚,封行朗便连眼皮都无法合上。只要一合上,脑海里便会浮现出丛刚那憋屈又悲凉的模样。

自己是去通知丛刚的手下去浅水湾救人呢?还是去通知严邦?

话说丛刚救严邦,也有两三回了。严邦的确应该还丛刚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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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说不过封行朗,封立昕便选择了直接询问蓝悠悠。

而蓝悠悠朝封行朗投来的,类似于商讨及求救的眸光,在一定程度上俨然已经告诉了封立昕:蓝悠悠跟封行朗是认识的!而且他们还对他封立昕选择了隐瞒!

“我要早认识她,还会给她机会做出伤害的恶劣行径来么?”

封行朗接过话来。每一个字眼里,都染上了他愤怒和仇恨的火之种。一张俊脸也随之阴沉。

又是这老生常谈的话题!事都过去大半年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开什么啊!

蓝悠悠并没有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对封立昕的伤害,那是罄竹难书的,更是不共戴天的!

被封行朗这么一吼一凶,蓝悠悠不再吭声,闷闷的埋头开始抹她的指甲油。

“怎么又吼上了?就嗓门大是不是?”

封立昕选择了打住了这个话题。无论封行朗跟蓝悠悠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他都不想看到封行朗去伤害蓝悠悠。

封行朗似乎越发的意识到:大哥封立昕爱蓝悠悠这个妖女人,已经爱到了骨子里,融入了血液里。没了自尊,没了自我。可以为她死,也可以为她生!

卑微得还不如一粒尘埃!

“我不是吹嘘,我这嗓门要是勤加练习,绝对又是一个帕瓦罗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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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又以幽默诙谐的方式,在维护封立昕一颗脆弱的心灵。

得弟如此,哥复何求?

“哈哈哈哈……”蓝悠悠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可比帕瓦罗蒂帅多了!”

封行朗冷冽的瞪了始作俑者的蓝悠悠一眼。

“就知道凶我!”蓝悠悠嘟着一张撩心的红唇回瞪了封行朗一眼,但又委蔫了下去不再吭声。

似乎敏感的封立昕再一次的发现:只要有弟弟封行朗在,她都是愉快无限的。

又或者,她每一次在封家客厅里的翘首以盼,等的其实并不是他封立昕,而是封行朗!

越加联想,便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儿!不仅仅是像,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封立昕垂在身侧的手,不自控的开始用力起来。他想握紧自己的拳手,可却怎么也握不紧。

他恨死了自己这不听话的四肢!恨不得将它们逐一的砍去!

还有自己这张面目非的脸!留着还有什么用?到不如死掉,也能一了百了!

封立昕的呼吸开始急促。甚至于可以听到他肺部承受不起的压力,呼哧呼哧的作响着。

“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呼吸接不上了?慢慢的,慢慢的,不着急……”

封行朗一边将封立昕抱在怀里平抚,一边朝着抹着指甲油的蓝悠悠厉吼。

“蓝悠悠,把这该死的指甲油扔到窗外去!快点儿!”

指甲油属于高挥发的化学用品,在密闭的车箱里涂抹本就不太适合。更何况车里还有一个呼吸困难的封立昕!

正肆无忌惮抹着指甲油的蓝悠悠被封行朗突然这么大声厉吼,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蓝悠悠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封行朗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指甲油,看也没看就丢出了车窗外。

而商务车已被莫管家停在了路边,打开车门让里面的刺鼻空气对流出去。

封立昕的体质已经比一个月前好了很多。刚刚的指甲油的确是唀发他呼吸不通畅的因素;可真正让封立昕呼吸困难的,还是心底那排解不开的压抑情绪。

最终,他还是缓过了这阵急促的,几乎让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气息。

“蓝悠悠,以后在封家,不许再抹任何的指甲油了,懂么?”

显然,封行朗的怒气还没有平息下去,侧头便朝蓝悠悠厉斥一声。

蓝悠悠心里是委屈的。但看在封行朗因为他大哥封立昕急得成这样,她难免也会心疼内疚。

“立昕,没事儿吧?对不起啊!”

虽说不情不愿,但蓝悠悠还是勉为其难的跟封立昕道歉一声。随后学着封行朗的样儿,摊开手掌在封立昕的匈口平抚起来。

“把的脏手拿开!”

封行朗又是一声厉吼,毫不留情的抓起蓝悠悠抚在封立昕匈口的手,厌弃的甩开了。

那只手,才抹了一根手指。但味道却挥之不去。

蓝悠悠的委屈在瞬间爆发了开来。

“封行朗!法硒斯!”

“老子就是法西斯!不服气滚下车去!”

封行朗怒火中烧的对着蓝悠悠咆哮道。

“滚就滚!我滚了,封行朗可别再去千求万求的求老娘回来!”

蓝悠悠拿起自己的手包,推开车门就想下车;可在被打开车门后的一阵冷风吹拂之下,她却顿住了脚步,又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不滚了?”

封行朗以为这个女人觉悟到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自己滚啊?我可是被封行朗三请四求给请回封家来的!有本事当着哥的面儿把我从这车里丢出去啊!”

蓝悠悠媚眼一翻,美得俏皮又冷艳。

她刚刚想到:林雪落都能忍受被他封行朗活生生丢出封家,丢下台阶,丢进雨幕中的屈辱,为什么她蓝悠悠就受不得呢?

她还真就不相:他封行朗敢当着他大哥的面儿把她从这车里丢出去!

不等封行朗真对蓝悠悠施以暴行,封立昕便抢先开了口。

“行朗,干什么呢?悠悠不就抹了个指甲油么,她又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体质不好不中用!再说了,不是已经把悠悠的指甲油给扔掉了吗!”

“就是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凶神恶煞似的,还想吃人不成!”

蓝悠悠立刻附和的跟在封立昕后面痛斥封行朗了几句。

“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没说话的份儿!”

封行朗厉斥一声。

蓝悠悠立刻乖乖的把嘴巴给闭上了。终归是她有错在先。不过一想到今天竟然能成功的吻到了封行朗,蓝悠悠心里还是挺美好的。

一上午,封行朗一直守着封立昕寸步不离。蓝悠悠虽说无聊之极,但有封行朗在,她还是耐着性子陪在治疗室里。直到迷糊的在陪护庥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封行朗已经不在了。

他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赶去雪落的学校,跟雪落浓情蜜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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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言希一直在关注着陈复羽的一举一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人家看,可心里仿佛在劲着一股劲,她猜陈复羽肯定又会过来打招呼的,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朝这边走来了。

   凌墨锋现在可是顶端的人物了,年轻有为,风头正盛,前来巴结讨好的人,自然一拔又一拔,一直没断过。

   突然,凌墨锋感觉挽在手臂间的那只小手仿佛用了力气,他眸色微讶,侧眸看向蓝言希,蓝言希立即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凌墨锋竟然一眼就看懂了,抬头望一个方向看去,看到陈复羽来了。

   “墨锋,又见面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缘份。”陈复羽身穿着一件杏色的优雅礼裙,展示着她娇好的身段,她将长发拢至一侧,另一边露出修长的颈项,钻石耳坠,更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女人味十足。

   陈复羽身上展露出来的妩媚气息,绝对不是蓝言希能够相比的,毕竟,她年纪到了最成熟的时刻,一举手一投足,都在向男人散发出一种暧昧的暗示。

   蓝言希尽量让自己显的大方一些,毕竟,她不能显的小气了,这样会丢凌墨锋的脸面。

   可是,听到陈复羽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就发现,自己竟然想把大方的气质一脚踹开,在男女朋友关系上,她凭什么大方啊,她就是小心眼,有女人上前找她老公抛媚眼,她就是不高兴了。

   凌墨锋客气的笑了笑:“应该算是巧合吧,我们都是时老的朋友,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墨锋,有了娇妻,就跟朋友变的这么生分了?连个玩笑都说的这么正经,一定是这位小娇妻管管的太严格了吧。”陈复羽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蓝言希是个没心胸的女人。

   蓝言希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说话透着一种高明的手段感了,因为,人家想骂不吐脏字,但拐弯抹角,变着法儿的就是骂的一无四处。

   凌墨锋神情立即就有些僵硬了,他是何等精明的人,陈复羽这番话意有所指,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他脸上笑意渐凉:“言希愿意管我,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老公要听妻子的话,夫妻关系才会好,家庭也能更加和睦。”

   蓝言希没料到凌墨锋竟然会替自己出面解释,而且,还解释的一本正经,她突然想笑,这个男人在护短方面,还是挺有潜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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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复羽怔住,目光幽怨的朝着蓝言希盯了一眼,这个女人好手段啊,凌墨锋都甘愿受她所管,能把一个总统先生治理的服服贴贴的,只怕除了床上能来事,性格肯定也强势吧。

   “说的对,真是羡慕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遇到一个心甘情愿被我管着的男人,也许这辈子都难遇上了。”话题挑明至此,陈复羽发现自己就算想找话题来引起凌墨锋的关注,也只是在自取其辱了,因为这个男人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蓝言希一个女人。

   “只要有心,肯定能找到的,毕竟,这世间只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嘛。”旁边蓝言希终于开了口,她眸色含着笑意。

   陈复羽脸色笑容有些僵裂,她立即喝了一口水,干笑起来:“说的对,真心可贵,可并不是谁都能像一样幸运,拿真心换取真爱的,还有很多人,她们把真心遗失了。”

   陈复羽说完,目光就深深的朝凌墨锋看去。

   凌墨锋闪避了她的目光,正好这会儿,有服务生端着拖盘从旁边经过,凌墨锋取了一杯果汁,放到蓝言希的手上。

   蓝言希随手接过来,喝了一口。

   陈复羽看着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只觉的非常打脸,她立即识趣的说道:“我好像看到位老朋友,失陪。”

   凌墨锋微微含首,看到陈复羽走开了,两个人都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的真心遗失在的身上了,感觉到了吗?”蓝言希立即一边喝果汁一边打趣他。

   凌墨锋伸手往她的腰间轻轻一搂,薄唇抵在她的耳边喃语:“又要跟我算帐了?好啊,先把帐记下,回家再清算。”

   蓝言希被他这样搂着,俏脸羞的通红,小腰一扭,从他的怀里逃脱,美眸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总统先生,请自重。”

   凌墨锋没料到她竟然说这种话,俊脸闪过一抹不满,长腿一迈,又靠近了她:“我哪不自重了?”

   “这是什么场合啊,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蓝言希忍不住的笑起来。

   “看着不好吗?难道还希望有别的女人把真心遗落到我身上来?”凌墨锋却是有着绝对的理由去抱她。

   蓝言希一听,他这句话还挺有道理的,只好点点头:“那行吧,要不要亲一个?”

   “夫人,正经一点!”凌墨锋立即附到她耳边,温柔提醒。

   蓝言希差一点没绷住要笑场,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跟凌墨锋打招呼,她只能低头猛喝果汁。

   远处,陈复羽的心情无比的复杂难受。

   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蓝言希美的有些过份,年轻就是美好,她整个人身体里都充盈着一种健康青春的气息,都说清纯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可为什么,凌墨锋却还是无视了她呢?

   陈复羽真的很伤心,她突然很后悔自己回国来找他了,也许她就该待在国外,好好做她的学术研究,再打开心扉去认识和自己有同样理想的人,而不是妄想着做一个没有结果的梦。

   陈复羽失落的放下了酒杯,去跟老先生打了一声招呼,转身,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她其实可以无理取闹的,她就算得不到凌墨锋的爱情,至少可以让他们不幸福,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她的心底还存有一丝的良知。

   她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一个少年坐在草地上,把手里的一张纸飞机扔向天空,大声的对着天空喊着,我的梦想,是追随我父亲的脚步,做一个人人敬仰的领导人,总有一天,我的梦想是会实现的。

   年少的她,追着他扔出去的纸飞机,铭记着他这个报负。

   陈复羽知道,那些逝去的美好,终究只是错失了的,她找不回来了,年少时的感情是纯真的,可长大了,一个男人只能对一个女人好,如果他对很多女人好,那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优秀的人,更不可能是一个有信服力量的领导人。

   有泪水从陈复羽的眼角滑下来,她用手抹了一下,也许,正是因为凌墨锋的出色,她才会不甘心的放弃他,可却正是因为他太好,她才会遗撼的错失他。

   蓝言希一转身,看到了陈复羽转身离开的背影,她有些惊愕。

   陈复羽走了吗?

   她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蓝言希还是希望陈复羽能够尽快找到她的幸福,毕竟,自己的老公被人时刻窥视着,是一件令人很堵闷的事情。

   蓝言希没有提醒凌墨锋陈复羽离开的事情,直到宴会进入中场,两个人随着人在舞池翩翩起舞的时候,凌墨锋这才好像发现了什么。

   “陈复羽好像不在这里了。”

   蓝言希忍不住的靠到他的肩膀处去,低声道:“我刚才看到好离开了,也许她真的想通了吧,不来打扰我们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应该不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没有结果的深渊里的。”凌墨锋还是挺了解她的。

   “那最好了,我还真的不太想跟她当情敌呢,毕竟,她陪伴了的年少时期。”蓝言希笑了起来。